李炘:蘇童答問

蘇童小說《河岸》封面
■李炘(本刊編輯)
□蘇童(著名作家)

早前,蘇童接受本刊電話訪問,茲將摘錄如下﹕

■:在您開微博的時候,我注意到有些媒體會稱您為傳統作家,您對這個稱呼怎麼看?

□:我對「作家」前面那個名詞或形容詞並不是太在意,傳統也好,先鋒也好,寫出好作品才是好作家。當一個好作家,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。

■:早前,《百年孤獨》在內地出版,文學評論家朱大可認為您的《1934年的逃亡》受了此書的影響,是這樣的嗎?

□:朱大可先生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。我寫《1934年的逃亡》時,正是馬爾克斯風靡中國文壇,受年輕作者膜拜的時候,他的敘述方法,甚至詞語的使用,都對一大批年輕作家產生了影響,我也一樣。不過我想強調馬爾克斯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作家,一陣大風吹過樹林,樹木免不了鞠躬致意,所以,向一個偉大的作家鞠躬致意不是什麼羞恥,而是必要的文明禮貌。當然,擺脫大師的陰影,是每一個作家成長過程中的另一個環節,也是另外一個話題了。

■:到目前為止,您最喜歡自己哪一部作品?

□:短篇有很多篇,長篇最喜歡的是《河岸》。

■:有一些評論認為,您的小說特別注重描寫人物之間的關係,特別是在不同時代背景下的男女關係,內在的邏輯是什麼?

□:讀者有權利以自己的方式來解讀一個作家的作品,作為我的寫作主旨,一直關注的是「人」的世界,人與人的關係,包括男女關係,是這個世界中最重要的組合脈絡,是有溫度的,有色彩的,有非常神秘複雜的肌理,其中充滿了愛,也充滿了痛,當然還有虛無和迷惘。沒有一部作品可以終結這個主題,自然也沒有誰有權宣告他昭示了「邏輯」,所有嚴肅的作家只是在試圖勾勒這「邏輯」的線條,一根兩根,線條而已。

■:在您眼中,香港是一個怎樣的城市?

□:幾乎所有朋友都知道,我喜歡香港。我覺得香港不需要大變化了,需要的是安寧。

■:現在文學的表達方式不僅通過書籍,也可以通過互聯網,和另一位講者徐小斌女士一樣,您也有博客。

□:我還是偏傳統,最喜歡的是別人手裏有我的書。

■:您對這次的活動有什麼感想嗎?

□:印度作家大多用英文寫作,中國作家絕大多數用中文寫作,在一起正好探討亞洲作家的創作境遇,至少反映一個側面。